大人都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戏言,谁曾想世界上最遵守约定的就是小孩子了。

    大巴在弯弯绕绕的路上摇晃着,即使这样也没使沉睡的乘客们醒来。直到传来了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钟楼报时声,我才睁开眼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远处的景物迅速地放大,将我唤醒的钟楼也越来越近。很快车子就到站了,车上的人都迷迷糊糊的解开安全带起身拿行李,我动作慢了,只能等断不开的队伍从狭窄的过道上走完。

    下车的时候看见很多来接人的队伍,但里面没有来接我的,因为我爸妈也不在家里,在外省上班,我打了个哈欠,随便上了一个冲我招手的摩的,就又继续着回家的路。

    耳边的风呼啸着却又很温柔的吹起我的头发,风中夹着青草香,像是在欢迎远出的游子归来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与我记忆中的样子渐渐重合,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。一直记得家乡的景色是鲜艳充满人气的,但现在又显得这么荒凉了。

    可能是我变了,见过大城市明亮的灯红酒绿、走过摩肩擦踵的街道和不停歇车水马龙的鸣笛声后,我无法适应家乡从未变过的浓郁且杂乱的鲜花野草、蜿蜒陡峭的山路和偶尔路过的牛羊鸡鸭……

    毕竟我已经十来年没有回来了,离开时我还只是一个刚高考完的十八岁不孝女,回来时已经变成一个快三十岁的大城市里打拼“事业有成”的小白领了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左右我就到家了,虽然很想休息,但那是不可能的。因为在南方大半年没有人住的房子此时应该铺了一层厚灰,我父母他们也只是过年回来一趟,虽然勤劳的妈妈肯定会把所有地方擦得都反光。

    很明显,我站在大门前,光是大门前的地坪就有已经风干了的鸡屎和黏在地上的鸡毛,刚闻了下鸡屎味,我甚至不敢叹气,就怕等会缺氧要呼吸。正当我一筹莫展时,听见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梅梅?是你吗?你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