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烟的数学老师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,毕业宴的时候多喝了几杯,对苏烟讲:“你还真是很像那位女同学的。”

    苏烟故意惊奇道:“老师,您年轻的时候不会是喜欢这位女同学吧?”

    他摆手:“我们那时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,都是很淳朴的……”

    苏烟在心里双手合十:“陆英子前辈,晚辈实在是没办法,莫名其妙来到六十年代,晚辈实在六神无主,不敢说实话,现在假借您的身份,希望您不要怪罪我。晚辈一定找出来那个凶手,替您讨回公道。”

    苏烟心不在焉,把这前后的说辞细细的推了一遍,她心里是不太担心的,陆英子现在家里面就应该只有她的老母亲一个人,而且她母亲眼睛不大好,接近于全然看不见的状态,而且她记得老师说过,那个时候大家的家境都不大好,一个班有大半同学都不回家,特别是陆英子更是四年都没有回过家。到了晚上八点钟,宋大嫂才回家了,见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没有睡觉,发脾气:“一个个的在这儿精神什么呢?明儿你们不上课啊?”

    另外几个孩子不吭声,老三最得宠:“妈,我饿了,咱煮面条吃吧?”

    宋大嫂抬手就磕了他脑袋一下:“饿死鬼投胎啊,面条是你顿顿都吃的?赶紧洗脸洗脚了,睡觉去。”

    老三捂着脑袋:“不给吃就不给吃呗,打人干嘛?”

    宋大嫂从衣柜里面抱了被子出来,对苏烟道:“妹子,家里没有多余的床,你今天晚上就跟我们家大丫头将就一晚上,就是她睡觉不老实,你多担待。”

    苏烟笑笑,帮忙铺被子:“大嫂哪儿的话,您是活雷锋,做好事,我要是挑剔就是恩将仇报了。”

    宋大嫂笑:“哪儿的话!”

    苏烟洗了洗脸,她用不了别人的毛巾,这个时候家家都困难也没有新的毛巾,她仰着头晾了晾。这家里的老大看见了,笑:“你咋不用毛巾,晾衣服吗?”

    苏烟笑笑,不回答,上了床,那大丫头撇撇嘴:“没意思!”

    一会儿她躺在床上:“你这衬衣是哪里买的?得几块钱吧?”苏烟不回答,又听见她念叨:“你扎头发的手绢也挺好看的,要不卖给我吧?”

    苏烟把头上的手绢拉下来:“给,一块钱买来的,用了三个月,七毛钱给你,要不要?”

    大丫头震惊了:“你这手绢金子做的,七毛钱?我一双皮鞋也才五块钱呢?”